怎么绘世呢

柱合会议(2)完——救赎与和解

1.

虫柱的速度不愧在柱中名列前茅,音宅的一来一回只用了不到一刻钟的时间。


「小忍…这块布,该不会是…」

「啊拉,不要在意这些无关紧要的事了。富冈先生怎么样了?」


忍稍微整理了一下衣服,一块破碎的鬼杀队队服碎片落到了忍的脚边。

看那块布颜色的深度…大概能猜的出来是来自宇髓天元的。


「对不起…我和无一郎弟弟都无法接近富冈先生…」

蜜璃无力的耷拉着耳朵,她的声音中透露着沮丧。


「难以接近?」

听到这样的结果,忍有些难以置信地微微张大嘴。

「富冈先生肯定是害怕喝了那种药之后会伤害到我们,才把自己关起来的吧。」

蜜璃还能想起刚才接近那位寡言的青年时,对方强烈的抗拒。

而自己除了离开之外,不知道该做何反应。


「可是…那并不算严格意义上的媚药,只是宇髓先生当忍者时逼问情报时使用的,降低人防备心的药啊。」

说着,忍从怀里拿出一个小纸包。


(排除说谎的可能性,难道是剂量问题吗?)

柱的身体要比寻常人强大,所以少量的药可能并不会对柱起到作用。

想到这种可能性,忍进一步询问。

「时透君呢?富冈先生到底服用了多少剂量?」


「嗯…无一郎弟弟刚才离开了,但是根据他的描述我猜的出来的哦,大概是小忍手里样本的十倍吧。」

听到那个数字,忍差点在原地跌倒。

那不是样本,而是一个正常成年人的完整用量。


有些时候,过量的药剂不只是加强药的性能而已,超量的药会严重破坏人体内的平衡,甚至会对生命产生威胁。


「必须要立刻查看富冈先生的情况,并迅速调配出解药才行。」

忍立刻奔往储藏室的方向,她的眉毛紧紧皱起。


2.

「富冈先生,富冈先生,您在听吗?…我进去了哦。」

接连敲了好几次门都没有回应之后,忍直接推开了储藏室的门。


还好,门锁早就被蜜璃用蛮力弄坏了,省去了她寻找钥匙的功夫。


可是——

「别过来!」门刚刚被打开一条缝,就被屋内的人给喝止了。

青年虽然语气强硬,但忍却从那个声音里听到了一种不同寻常的慌张。


有些失礼的,她想起了刚才这个人在那本书上哭出来的画面。

现在的忍有一种不切实际的错觉,眼前的这个人像是被逼到绝境的猎物,在近在眼前的捕食者面前只能虚张声势地狂叫一般。


微弱的光顺着缝隙射了进来,而那个穿着红绿羽织的男人在稍微被光照到时,瞳孔反射般地收缩了一下。

纯粹的黑暗对总是在夜间行动的鬼杀队的柱来说并不是什么难以忍受的环境,可是,在透过一丝光亮后,他的身体却无法抑制地颤抖起来。


他突然想起来了,好几年前,被姐姐藏进衣橱里的自己也看到过同样的光景。


青年低下头,不敢透过门的缝隙往外看,害怕会出现他过去从衣柜的缝隙里窥见的一样的画面,害怕会出现姐姐被恶鬼残忍吃掉的场景,害怕血液映照出的痛苦无力的自己。

想到这里,冷汗爬满了全身,身体僵硬到连动弹一根手指也难以做到。


「富冈先生是害怕伤害蝶屋的孩子们吗?不用担心哦,因为甘露寺小姐也在这里。」

突然传来的熟悉的声音,打断了他往下的思考和想象。

富冈身上的僵硬感消去了几分,但是身体和心里仍然发出着抗拒。


(你肯定也会像甘露寺和时透那样,会觉得莫名奇妙地直接离开吧。)

自己从一出生以来就是失败者,无法挽回心爱之人的死,拼了命的训练也填补不了那位本该活下去的友人的空缺,和同僚相处也是最容易发生冲突的那个。

(别管我了…)

大概是因为真的被讨厌了,在看到自己在那种排行榜上垫底时,大家才会显的很开心吧。

正当他这么想着,一个娇小的人影挡在了门前。


2.

刚打开门,一股严重的霉味扑鼻而来。看来这间储藏室已经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忍借着月光向里看,只见富冈双臂环抱着刀,蜷缩在储藏室的角落里,身体以肉眼可见的幅度在发抖。


第一次见到这样的富冈,忍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无奈地叹了口气。


(真可怜啊…富冈先生…)

接连发生这样的事,心里肯定不会好受的吧。

忍同情地望着他,今天对这位意外有着不服输一面的同僚来讲毫无疑问是不幸的一天。


她走近那个青年的身边,弯下腰来戳他颤抖着的肩膀。

「呐,呐,富冈先生,您这是怎么啦?做噩梦了吗?为什么抖的这么厉害啊?」

「为什么不说话呢?让我们好好相处吧。」

忍面带微笑地向那个人搭话,然后,和平常一样,青年没有做出回应。

她没有注意到,在自己开口说话后,青年身体颤抖的幅度减小了。


「不愧是您,还是那个富冈先生啊。」

还是活的这么累啊。

看着一言不发的男人,忍无可奈何地放下手臂,露出一个苦笑。


刚才富冈的样子让她想起了第一次遇见鬼杀队岩柱的事。那时,双亲在自己眼前被毫无道理地夺走,她也在姐姐怀里剧烈地发着抖。

想起这样不愉快的回忆,忍不禁想埋怨青年几句。

「真是的,富冈先生,您也要和别人多交流才是,就因为总是这样,大家才会…」

「蝴蝶…」


话说到一半,这个寡言少语的男人竟然打断了他。

「你也一直在容忍我吧。」

听到那个男人竟然说了这样的话,忍又愣了一下,然后不禁笑出了声。


如果放在平常,她一定会回答“是”,然后再讽刺对方几句吧——因为这样就能看到这个整日摆着扑克脸的人略微生动一些的表情了。

可是今天的情况非比寻常,在药物的作用下,那个声音比平常脆弱了许多。


如果这样还出言讽刺,未免太过于不近人情了。


「都是柱的同伴,为什么您要这么想呢?」

忍微笑着,以安慰晚辈的语气跟眼前这个年长她三岁的男人说话。


而那个人手指用力抠住衣服,把头埋的更低了。

「我不是柱。」

他好像自暴自弃地说着这种话。


「您在胡说些什么呀?」

「我没有胡说。」

青年回答的语气里有着一种笃定。


他一直这样,总是沉浸在自己的思考里,对别人说的话也很难抓住重点。

这么想着,忍的心里泛上一些火气,而她身边的男人却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他的声音很轻,让人不清楚他是在自语还是讲给她听,不过,忍能确认的是,现在是这位沉默的让人绝望的富冈先生在她旁边说话说的最多的一次。

她不顾储藏室的灰尘,坐在了他的身边,静静地听他说了很多。


姐姐的死,锖兔的死,最终选拔时连一只鬼都没能杀掉的事实。


青年的语气虽然平静,但忍可以敏锐地察觉到其中压抑着的悲伤和无力感,有一种与自己极为相似的感觉。


她第一次知道,那位拥有着精湛技巧和砍断鬼脖子的力量的富冈先生,居然也曾有过这样的无力和绝望的时刻,也会在恶鬼夺走家人和战友时无可奈何。


(这样啊,富冈先生,我从前还以为是错觉…)

忍动了一下喉咙,想说些什么,声音却被卡在了嗓子里。


谁愿意扒开自己血淋淋的伤口呢?自己也未尝不和他一样,想将那些记忆深埋在心中。

不仅是这样,忍知道,只是沉浸在过去当中,互相舔舐伤口是无法前行的。


她的脑海中突然回忆起甘露寺开朗的脸,还有那个给别人治愈和希望的笑容。

自己就被那样的笑容拯救过,忍这么想着,然后转头看向身旁的富冈。


原来,我们真的很像啊。——深切地怀念着逝去的亲人,刻意隐瞒住自己的悲痛和沉重,痛恨只能眼睁睁看着重要之人在眼前被夺走的自己。


“一直在容忍”,说的自己好像真的讨厌他一样。

「真是的,富冈先生,那句话您记了这么久啊。」

那场在那田蜘蛛山上演的闹剧,也因为这个同伴的“违反队律”,才给自己制造了一个真正能和鬼好好相处,实现自己姐姐梦想的机会。


怎么可能会真的讨厌你呢?

——明明彼此是相处时间最久的同僚,明明最理解对方身上所经历的伤痛,明明和对方一样想守护他人不被鬼再度伤害。


一阵风吹过,将储藏室的门开的大了些,皎洁的月光洒了进来,照亮了女孩的脸,而青年却依然坐在阴影当中。


「我和你们不一样,我连站在你们中间的资格都没有。」

听到这样的话,忍的身体剧烈地震了一下,她非常不可思议眼前这个青年还会抱有这样的想法。


原来,这才是你疏远别人的真正原因吗?

听上去有些辛酸,却又幼稚的可笑。


「不是的哦…」

忍拉着青年的手腕站了起来,没有任何防备的青年就这样被带着走出了储藏室外。


并没有什么血腥的场景,相反,浩瀚的夜空让人心胸开阔。

鬼杀队总部的位置远离人烟,鲜有灯火,明亮的月亮和悬挂着的群星在两人眼前一览无余。


「不只是柱们,鬼杀队的所有人都是一样的,大家都相互扶持着,有着不让更多人为鬼所害的共同目标。」

「无关力量强弱,蝶屋的孩子们,隐们,大家都是被别人保护才活了下来。正因为活着的人传承那些死去的人的意志,鬼杀队才能延续到今天。」

向青年这么说着,忍身上一直以来的疲惫感奇迹般消失了。

她抬头仰望夜空,露出了一个坚定的微笑。


望着那样的忍,富冈微微有些出神,然后,他突然将手伸到了自己的左脸。

「传承…吗…」


“姐姐拼上性命才守护住你。”

记忆中,好像有人因为什么事给过这里一记重击。

“传递下去,义勇。”

此时,那种疼痛感又显了出来,他的脑子也稍微清醒了一些。


「是啊,富冈先生不也是因为这样,才坚持着走到了现在吗?」

忍微笑着,直戳心灵的话语让富冈无神的眼睛中涌现了光亮。


夜里的微风之下,两人承载的各自所爱之人生命重量的羽织翩翩起舞。


3.

富冈醒来的时候,出现在眼前的是蝶屋的天花板。

身上的酸软和无力感已经褪去,他坐了起来,揉了一下额头,试图回忆起昨天发生的事。


「您醒了啊,富冈先生,昨天的事真是抱歉,是我没注意才让您意外喝下那种药。」

「那种事已经没关系了…这是…」

下床整理好自己衣物的富冈,眼睛撇到了床头柜旁的一篮水果。


「礼物哦,大家一起准备的。」忍微笑着,「您知道吗?连伊黑先生和不死川先生都参与了。」

(其实…说是歉礼更恰当一些…)

忍有些同情地看着这个一脸呆滞的人,因为起码接下来一周的时间内,同僚们都不会以正常的眼神看他了。


「富冈先生,您的身体没有大碍了,随时可以离开了哦。」

忍向屋外走去,那个男人却突然开口叫住了她。


「蝴蝶…」

解药很有效,富冈又恢复了以往波澜不惊的语气。


「别死啊。」

忍的脚步稍微顿了一下,回头对着那个人挤出了一丝笑容。

然后她转身离开了,没人看到她离去时的表情。


3.

「真的很抱歉,天元大人!」

「嘛,无所谓了。主要是我自己的原因,当时被时透问到药的事的时候,我就不该用那么随便的理由搪塞过去。」

摸了摸道歉着的须磨的头,宇髓穿好了被雏鹤缝补好的队服。


「但是,真没想到那孩子会悄悄地把我们当忍者时的药拿走啊…」

槙於对着桌子上缺失的葫芦喃喃自语到。

「不重要了,就让那些毫不起眼的过去自己溜走吧。」

「诶诶?天元大人…」

「现在,对我来说最重要的是你们三个还有你们肚子里华丽的孩子们。」

宇髓一把搂住自己的三个夫人,露出了幸福的笑容。

虽然因为时透发生了一些插曲,但是前段时间的在这方面的努力(你懂的)还是有成效了。


4.

「伊…伊黑先生,要道歉的是我才对!明明这么为我着想,我却…」

「没关系的,甘露寺。」

说着,伊黑把小山一样高的丸子摞在了蜜璃面前。

「我们一起吃吧。」

「是!」

伊黑象征性的拿起了一个丸子,注视着女孩以风卷残云地速度席卷桌子上的食物。

然后,两人的眉眼都幸福地弯起。


———

攻度排行榜完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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